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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歌的番外，十代这一世的

电脑排版有毒【邓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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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反叛的王者  上

他一直在奔跑。冷冽的月光惨淡地笼罩着整个山谷，在地面投下阴森的黑影，奇形怪状的树木如怪物的爪牙一般肆虐地向周边生长，稀稀落落的枝叶在鬼嚎般的风声中低哑地哭泣，俯视着被杂乱的野草吞噬掉的干涸大地，枯萎的藤蔓植物死死缠住霉烂灌木的脖颈，剥夺殆尽往日赖以生存的共生植物最后的养分后追随死去，闪烁着微弱磷光的萤火虫在混杂着海洋与沼泽气息的晚风中跳着最后一支死亡之舞。
他时不时向后望去，全身处于戒备状态，精神从未到达过如此专注的境地，即使在飞速的奔跑中，他也能清楚地看到一草一木的模样，能清晰地听到夹杂在耳边呼啸的风声中微小的动静，包括他在杂草上碎乱的脚步声和愈加沉重的呼吸声。所有感官能收集到信息都在告诉他身后没有人追来，但他还是忍不住地向后望，只因为他的直觉从未如此的不安。
冲出森林的前方是悬崖绝壁，很清楚这点的他已经做好从山崖上直接跳下去的准备，但眼前的景象却让他呆愣在原地，繁乱的呼吸在刹那间静止直至感受到窒息的痛苦，他尝试平息自己的呼吸以及惊吓过度的心情，扭头看了眼身后，又把目光转移到阻挡在面前的人影身上，漆黑的盔甲在月光下泛着冰寒的金属光泽。
“霸王？”
对方没有回答他，看样子是默认。他放弃地坐在地上，赶路加上在山路里狂奔了将近二十多分钟，整整三个小时精神都处于高度集中状态没有休息时间，现在被人追上反而有一种被解放的感觉。
“我可不知道吸血鬼会真的变成蝙蝠飞上来，始祖的特殊待遇吗？”带有点被人欺骗后的不满语气，他愤懑地向霸王抱怨道。也难怪，论谁逃了将近三个小时后才发现追捕者的速度远比你想象中要快，都会觉得自己像个笨蛋一样做了多余的无用功，还不如早早投降来得轻松。
“游城十代。”
十代有点惊讶，他没想到传闻中的霸王居然知道他这种小角色的名字：“为什么会知道我的名字？你该不会是专门来找我的？”
霸王没有回话，不知道是默认还是其他什么别的意思。不过十代也就是随便说说，他自己都觉得这种事不可能。

他和霸王半分交集都没有，除了霸王是他真正意义上第一次遇见的同族，在此之前他都是和一个名叫尤贝尔的恶魔在一起生活。从自己有记忆的时候起就一直在流浪，孤独又漫长的旅途中无意中救了这只幼年恶魔，那之后两人就一直相依为命。不知道什么原因这只恶魔不会说话，他也毫不在意，每天和恶魔讲着一些好笑或又不好笑的故事，恶魔也一声不发地静静听着，不会无聊，也不会厌烦，无数寒冷的夜晚都相拥入眠。沦落到这个村落是最近的事，村民并不算多友好，每次为了尤贝尔去向村民们讨要食物的时候都会被比自己大的孩子们赶走。无奈之下只好借助在后山的山洞中，那是一个千年龙穴，里面的古龙已经全部化为石像死亡，被空出来的龙穴便被许多异生物给鸠占鹊巢地占据了。
原本只打算停留几天，意外受到隔壁村落被霸王的军队攻占的消息，住在龙穴的异生物们都还没准备好反抗对方就已经攻打上来，十代没多想就带着尤贝尔从之前发现的洞口钻出去，用石块堵住了洞口，他没指望那种蹩脚的掩饰能够欺骗霸王的追兵，那些恶魔一般对逃跑的弱小生物没什么兴趣，也许连看都懒得看就无视掉了。但他没想到对方居然追了上来，追上来的人还是的霸王。
他们逃出来后就碰到一队自发组织的反抗军，各个种族都有，带队人是一名极具野心的血猎，他此次就是冲着霸王来的，但发生了点意外让反抗军非死即残，现在也只能优先带着伤患落荒而逃。尤贝尔不同意他跟着这个人类走，如果被血猎知道他是吸血鬼，后果将不堪设想。十代告诉尤贝尔先跟着这群人离开领地，总比被霸王军给滥杀掉来得好，混乱的时代总是需要一些特殊手段才能安好地活下来，尤贝尔这才不情不愿地答应了。
路过一条狭长的峡谷时，十代注意到周围太过狭隘的环境，继续向前走的话被人前后夹击肯定会无法躲开，但换条路会更加花费时间，他们没办法保证这段时间里霸王军不会追上来，十代的建议是借助对他们而言要命的地形来伏击。
“反正你们不都想杀死霸王吗？”
那一瞬间几乎所有人都在用看疯子的眼神看着他，没人会在这种所有人都思考该如何逃跑的情况下想到反击，但他说的也没错，伏击是这种状况下最不合乎常理的选择，却是目前为止看来最好的方法。
最后还是有一批人认为这个想法太过疯狂便逃跑了，剩下的人选择留下来设置陷阱和战线，准备背水一战。
安排好众多事项后，十代坐在悬崖边上晃着腿，他们一队人马已经爬到山脉上占据制高点，峡谷现在空无一人，有种骇人的死寂，似乎是察觉到这里的杀机四伏，不少野生的生物都远离了这块区域。
身边的尤贝尔扯了扯十代的衣角，很担心的样子。
“别担心。”
十代安慰尤贝尔，向冻僵的双手哈了一口热气，天气很冷，看样子快要下雪了，路只会是越来越不好走。他现在基本上是抱着逃不过虎口好歹也要拔颗牙下来的心理等待的，他不喜欢像羔羊一样被狩猎者追到精疲力尽，最后被一刀断喉。何况也不是完全没胜算，百分之一的机率他也会去赌。十代在这种事上向来都是无师自通，一种奇妙的战斗天赋，精密的战略安排可能差一些，但也完全可以凭借直觉去战斗。只是这次的对手远不如之前那些人那样好糊弄，直觉则告诉他，直接反击存活下来的机率要远远大于无脑逃跑活下来的机率。

十代跟着血猎还有几个人趴在峡谷入口不远处，远远看见一个漆黑的身影不急不缓地逐渐接近。那就是霸王，浑身上下覆盖着漆黑的盔甲，将外界的威胁彻底隔绝在外。十代愣神地看着那个身影，和别人不同，他的呆滞不是因为震惊，从霸王出现在他的视线中时，全身都被一种莫名的情愫席卷，很奇怪的感觉。
“为什么只有他一个人？”
众人从震惊中回神，疑惑间一种狂喜之情油然而生，霸王居然只身一人，这真是铲除他再好不过的机会。众人虎视眈眈地等待着攻击的时机，霸王却突然进入峡谷的入口处停下了脚步。
“怎么了？”众人心急如焚，生怕霸王发现离开。
峡谷的入口处像是隐藏在黑暗中的怪物的一张大口，霸王停驻于前，四周的环境尽收眼底，长期的征战让他能轻易地嗅到空气中肃杀的气息，他只是冷笑了一声，径直走了进去。
“就是现在！”领头的血猎大喊道，语气中隐藏不住的激动。
十代察觉到不对劲时已经来不及阻止，两侧山崖上的人割断绑住树木的绳子，被树木阻拦的石头纷纷滚落下去，将霸王的退路彻底封死。
霸王淡淡地瞥了眼身后堵住去路的落石，没有丝毫的反应，似乎是想看看他们接下来还有些什么手段。
“放箭！”随着领头血猎的命令，所有的精灵族拉开弓弦，光属性的箭矢暴雨一般倾泄而下，在地面留下无数的坑痕。他们完全不打算留给霸王喘息的机会，其他生物的武器也在精灵攻击的间隙中也不断地装填，灼烧的火焰或者寒冷的冰块一同发射，各种魔法攻击铺天盖地地袭向霸王。峡谷之间化为一片火海，将漆黑的夜空烧得昼明。
霸王根本无处可逃，起码在其他人看来是这样的。
一轮攻击过后众人都停手，浓厚的烟雾在山谷中张牙舞爪，没人认为会有生物能在这种情况下活下来。他们都注视着峡谷的中央，期待烟雾散尽后能看到霸王的尸骨。唯独十代心惊胆战，不知道为什么他确信霸王没有死，或者说从一开始他的脑海深处认为，霸王不可能死。
事实也验证了他的想法，霸王没死，甚至是毫发无损。
他从渐渐散去的烟雾中缓缓地走出，猩红色的披风在风中猎猎作响，漆黑的盔甲在漫天横流的火光中显得愈发黑暗，所有人躲起来屏气凝神不敢发出半点声响，生怕被他看到，峡谷里唯有金属磕磕碰碰的声音在冰冷的空气中回荡，让人莫名胆寒，直到他停下脚步，整个峡谷又重新陷入一片死寂。
“出来。”霸王的命令冷冷地在峡谷中冻结，原本冰冷的温度又骤然下降了几分。见没有人回应，霸王冰冷的声音再度侵蚀到他们的耳畔，“既然你们不自己出来，那就轮到我了。”
如同死神下达了最后的通告，恐惧不由分说地渗透到心脏，所有人只有一个想法，快跑！

“尤贝尔，带大家快跑！不要往峡谷深处跑，往其他地方跑！分散跑！”
领头的血猎已经呆滞在原地一动不动，十代让精灵们继续攻击，掩护尤贝尔带着众人撤退。尤贝尔刚觉得不对劲，十代已经跑得没影了，气得尤贝尔直跺脚。
十代背着一部弓箭穿过山崖上的森林，一路飞奔向下。他可没精灵的射箭专精，想瞄得准点还是需要靠近一些。他把弓取下来，依靠在一棵树后面，这个方位恰恰好位于霸王的身后偏右的位置，算是个盲区，而这里也能清楚地看到霸王是如何躲过那些攻击的。
霸王压根就没躲，精灵的光箭在碰触到他之前就被一层像是防护罩一样的东西给挡住，重新化成光点消散在空中。他微微眯眼，估测了一下防护罩的厚度。
随手划拉了一下箭筒里的箭羽，清算了弓箭的数量，但他估计自己也只需要一支，杀不死霸王被他发现可不是想跑就能跑得掉。他夹住一支弓箭的箭尾从箭筒里抽出，用铁质的箭头在自己手背上划了一下，沾上少许自己的血液，随后将其搭在弓弣左侧，勾住弓弦拉扯到一个最大限度，弓面被拉出一个变形的弧度，几近弯折。
十代松开手，弓弦在耳边晃动着发出嗡嗡的蜂鸣声，离弦的弓箭发出一声狰狞的鸟唳，凶厉地袭向那个漆黑的背影。
眼见箭矢快要刺中霸王，他只是微微偏过身，飞驰的箭矢擦过他的耳旁余力未消地飞向远方。霸王似乎察觉到什么，若有所思地看向箭矢飞来的方向。没有人，或者说那人在弓箭射出的瞬间就已经跑了。
那人想做什么？霸王不清楚，但接下来发生的事解释了一切。霸王身后的空间扭曲出一个漩涡，那本该远去的箭矢从中心的位置迅猛不减地再度袭向他。突然改变了方向的箭矢，这么短的距离极难避开。霸转身迅速后撤了一步为自己留出空间，挥手在空中将近在咫尺的箭矢一把抓住，动作轻松得不像是受到了生命威胁，只是猩红的披风终于有了次较大的波动。
空间移动，物品带有少许血液就可以远程操纵位置的魔法。
霸王垂眼若有所思地看着箭镞上沾有的细微血迹，周身的寒气越发冰冷，在降到零点时他的手腕猛地发力，将箭矢整个捏成碎片。

霸王想过很多种情况，那群逃走的人类带走了属于他的人，或是十代恰好在逃跑过程中选择了和那群人类相同的路线，再或者其他各种各样的情况，但无论哪一种情况都不包括猎物会扭头反咬他一口，尤其这个咬了他一口的偏偏是十代。
“无意义的努力。”
“是不是有意义的你我不是最清楚吗？你从隔壁村镇这么快过来应该不可能是带了整个军队来，他们有很多人，而你只有一个人。”十代站起身直视着霸王毫无畏惧，“你如果现在不看着我我就会跑掉的，或者你也可以选择杀死我，但提前说好我也是吸血鬼，违反十三戒律的吸血鬼在血族中的地位会怎么样始祖大人的话应该相当清楚。”
霸王对他的解释嗤之以鼻，冷冷说道：“你一开始就是想引开我让他们逃走。”
“哪有？我怎么知道这么多人你肯定会追我？”十代打量着他的盔甲，实际上他挺在意这件盔甲到底有没有防御力，至于他这么胆大包天的原因在于他是吸血鬼，他很确信即使是霸王也会遵守血族的十三戒律不会杀死他。但黑色的金属明显是他不认识的材料。
“被人用空间操纵伤到的话，谁都会去追杀那个伤他的人。”霸王不慌不忙地解释道，好像并不担心其他的漏网之鱼全部跑掉。
“可我不是没伤到你吗？”连十代自己都没发现霸王在对待他的事上极其有耐心。十代上上下下地打量着霸王，明显是毫发无损的状态。原本预计多多少少能造成点伤害，结果而言有点懊恼。眼前的人带着面具看不清表情，他突然有点好奇眼前的人到底长着什么模样，伸手要去拿对方的面具，却被霸王一把抓住，“干嘛？反正要被当血仆，或者食物什么的，总要让我知道自己主人是什么样吧？”
霸王看了眼他手上被划破的伤口，吸血鬼的复原能力很强，现在几乎看不出伤痕了，心情却还是烦躁起来，冷冰冰地说道：“你和他们不一样。”
“......”十代感受到霸王临近冰点的愤怒，惮惮地把手从那人手里抽走，后退着远离了霸王，心有余悸地按住了刚刚被那人抓住的手，他果然还是很不喜欢这个人，太过冰冷了，只是碰触就能感受到冷血的肃杀之气。
“教给你一件事，你做的这些事到底有没有意义不是由你决定的。”霸王周边的地面和天空中出现了数多漆黑的魔法法阵，冰冷的金色眸子盯着他，没有一丝感情。
十代脚下也有一个，他惊异地后退了几步坐倒在地上，一只红绿的翼魔从法阵中钻出，发出尖利刺耳的冷笑，漆黑羽毛在空中飞舞。翼魔看到他的表情有些好笑，单膝跪下伸出一只手，或许该说是爪子，覆满了野兽的皮毛和利爪。
十代愣了一下，没有接受恶魔的好意自己爬起来：“恶魔。”
霸王身后簇拥着形态各异的高等恶魔，天空中的漆黑羽毛似雪一般飘落，似是从地狱传来的声音：“拥有力量的人才可以决定一切。”

“怎么？霸王大人，您是被自家血宿给坑了吗？”恶刃魔冷笑着看了眼十代，“说起来格拉法哪里去了？”
“先一步去峡谷前面拦截了，结果这群人根本没过去在这边埋伏霸王大人。”像是说到什么好笑的事，业火翼魔不由得笑出声，看样子邪心们对自家主人被他的血宿给坑了很是幸灾乐祸。
当事人的十代却是笑不出来，这群明显与尤贝尔不同，是更加强大且杀戮欲望旺盛的高等恶魔，他不清楚有多少人能在这场狩猎游戏中活下来，但可以肯定这群恶魔不到满足的时刻绝不会停手。
闪电巨魔直截了当：“怎么办？”
“找出来。”霸王冷冷地命令道，“全部杀掉。”
“领命！”众魔单膝跪地，打算离开这里去进行他们期待已久的狩猎游戏。
“等等！”十代的声音成功让恶魔们停止了动作，他甚至没想好要说什么，只是单纯想阻止众魔，众魔也相当给面子地留下想看他想说些什么。而他们的主人，虽然看不见霸王的脸，但他能清楚地感受到对方的视线。犹豫了很久才下定决心，“我想，我想你放过他们。”
“理由？”
“既然你说了拥有力量的人才可以决定一切，”十代向前跨了一步，死死盯着眼前的漆黑王者，“那么我们来打一场，就我和霸王，如果我能赢的话，你就放过他们！”
“......”
恶魔们为他的狂言沉默，时间仿佛停滞了一瞬间，随后在他们当中爆炸出一阵疯狂的大笑。
“果然，你和霸王大人是血脉相连的血亲。”
十代本以为他们是在嘲笑自己不知天高地厚的狂妄，却听到了莫名其妙的解释，但现在的形势完全不允许他再多加思考，何况他本也不擅长思考状况那种事。
他压下心中的慌乱，厉声打断了所有恶魔的笑声：“怎样？”
“我说，”恶刃魔冷笑道，“首先你的前提条件就不对吧？为什么霸王大人要陪你瞎闹？而且作为他的使魔，不打倒我们是没有资格和他战斗的。”
“那你们一个一个来也可以，一起上也行，在我倒下之前你们都别想离开！”十代死死地盯着霸王，眼神中与其说是战意倒更接近杀意，在恶魔看来已经相当狂妄的挑衅了。
好战如恶刃和盖亚已经明显被挑拨起战意，全身上下的骨骼都在咯吱咯吱地作响。
“都退下。”从一开始就没多做反应的霸王命令道，“不要插手，否则绝对饶不了你们。”
既然主人这么说了，盖亚没什么意见退了回去，反倒是恶刃满脸不乐意地抱怨。
“我再说一遍，不准插手。”
“......”恶刃魔果断无言地退到一边，看起来霸王还是没什么特别的表情，但作为使魔能清楚地感到主人压抑的怒火，第一次见到霸王发怒到这种地步的恶魔没有一个想在现在去彻底惹火他。

“......”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十代感到现在的霸王相当危险，足够让人抱头逃窜的恐怖，但下了战书又想着跑路这种事，他实在做不出来，“可以使用武器吧？”
“随你喜欢。”霸王冷冷地回道，一步步地靠近他，“想着借用这种方法拖着我们，给那些人争取到更多的逃亡时间，你到底还要做这种愚蠢的事到什么时候？”
“......”十代惊出一身冷汗，自己那点小心思完完全全被对方看透了，他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赢，只是想要拖延时间，拖的时间越久越好，至于自己会怎么样他当然没思考过。可霸王在看穿他想法的情况下却还是选择接受他的挑衅，他不明白。
霸王也没给他想清楚的时间，趁他发愣的间隙蓦然出现到他的身边，在他什么都还没搞清楚的情况下，一掌挥飞了他撞在树上。
“你那天真的想法也差不多该可以了。”
“我的想法和你有什么关系吗？”十代皱着眉从地上缓缓爬起来，晃了下脑袋把头上的枯树叶都扫落到地面，刚刚没反应过来，身体先一步行动用手臂护住了头，他感到自己右手的胫骨被打断了，微微动一下都是生硬的疼。这一下要打在脸上，他大概不昏个十天半月是没完了。
霸王伸手掐住他的右臂像拎一只小动物一样把他整个人都扯了过去：“你也该为你的天真付出点代价。”
“代价？我现在差不多也没活下去的机会了，还会有什么更糟糕的代价吗？”
十代力不从心地笑了几声，霸王明显被他的态度和这句话彻底惹恼了，把他受伤的身体再次扔了出去，重重地砸在一块石头上，十代咳了口血，挣扎了半天硬是没起来。
业火翼魔无奈地摊开双手，意思是主人家的小血宿这次是彻底没机会了。
没人知道霸王面具下现在是什么样的表情，不过也不重要，大体上也就是一如既往的没有任何感情，但恶魔们能清楚地感受到他的不悦。霸王只冷冷地说了一句：“愚蠢。”
这句话无异于下达了最后的死刑宣告，他们都觉得那孩子不再有爬起来的机会了，众魔纷纷打算离开，除了十代这里所有的生物都期待这样的结果，这群恶魔巴不得能快点接触到人类的血液。
“给我，等一下！”
十代从他身后突然暴起一刀劈了下去，这个突发性过强的攻击让众魔均是一惊，他们都放松警惕根本没想到那孩子会在这个关头偷袭，没有一个人反应过来。可惜他袭击的人是霸王，顺着他的攻击偏开身体，近乎完美地避开了要害，只是面具被这一击直接削飞。
偷袭失败倒不是很出乎十代的预料，无论是之前有关霸王的传闻还是刚才实际上的过招，十代都现在为止明白这个人绝对是他无法战胜的对象，他甚至连后路都想好了，却在看清那人面容的瞬间大脑一片空白。
“你，到底是谁？”
暗金色的眸子冷冷地盯着他，面容相仿的宛如一个模子里雕刻出来的，如果不是身材相差太大，十代差点以为自己是在照镜子。一股扭曲的痛感从心口溢出，压抑得他喘不过气。
霸王没管他，示意恶魔们去猎杀逃跑的那些人。不消多时，恶刃魔离开的方向最先发生了动乱，男人的呼喊声和女人小孩的惨叫声混杂在一起，没有兵器打斗的声音，是单方面的屠杀。
“怎么？感觉心情不太好啊？”在峡谷另一头截获了一队人马后，格拉法回到霸王身边，发现他的面具不见了，脸色与平时相比戾气更重了些，与此同时身边多了一个和他长相相似的男孩，抓着手臂低头坐在一旁与周边的氛围格格不入。
其他恶魔也纷纷归来，最后一个回来的恶刃魔听到他的话笑出声：“多亏小主人，这次的漏网之鱼可是史无前例得多。”
格拉法回头看了眼缩在一旁的男孩，不屑地冷哼了一声，刚想说什么却感到有冰凉的东西打在脸上：“下雪了吗？”
十代抬起头，发现不知何时已经下起了鹅毛大雪，一时间把天地都染得全白，纯洁干净得没有一丝污浊，他伸出手接住一小片雪花，看着它在手心化成一小滩晶莹的水珠，感觉有点冷。
霸王暗金色的眸子穿过雪幕落在他身上，漫天纷飞的白雪自寂静夜空中心一点洒下，悠悠飘落，像是要化进那滩温柔褐色的湖水中。他感觉自己的心情从未如此之差，血红色的披风卷起千层白雪，天下大雪都为之臣服：“走吧。”

把十代带回霸王城的时候，整个军队都掀翻了天，霸王有了血宿的消息传遍了整个军营。
当时除了霸王以外的始祖大多都有了自己的血宿，只有始祖的直系血裔才能被叫做血宿，血宿就意味着他们未来有可能会继承始祖的力量，是始祖为了防止自己于战争中死亡而留下的类似火种作用的血裔。
十代的出现只是给霸王军打了一剂定心剂，他们不用担心当某天霸王死去的时候他们会群龙无首，当他死去的时候，这个男孩就会成为下一任霸王，他们需要的是霸王，而不是他。霸王对此倒没有什么特别的想法，他本身就遵循强者为尊的理念，失败既是死亡。霸王并不在乎这点，他在乎的从来只有十代本身。
霸王安排好后续工作就随他们自生自灭去了，自己独自一人回到了房间，是时候该享用属于他的战利品了。
听见有人进来，十代回过神看了一眼，发现是霸王后又默然地转过头看着窗外大雪。霸王走到他身边，手臂越过他的肩膀撑在床上，两人靠的有些近。
“你知道我想要什么吗？”
他轻轻摇了摇头，随后又无可奈何地点了点头，因对方靠近而喷在脖颈上的温热吐息微微颤抖，闭上眼睛。
霸王淡漠地瞥了他一眼，微微张口露出隐藏在内的吸血鬼獠牙，像是野兽在寻觅猎物一样在他的脖颈上轻轻摩擦，随时有可能一口咬断他的喉咙。
“谁给你的【初拥】？”
天生的吸血鬼不会出现吸血獠牙和怕阳光与圣物的特征，他们需要同族的血液来唤醒作为吸血鬼的基因。换句话说在霸王找到十代的时候，他本不该是吸血鬼才对，可他不只是吸血鬼，连作为吸血鬼天赋的特殊能力都能熟练运用，变成吸血鬼已然有很长一段时间。想到自己的东西被人碰过，语气中不自觉带上的怒意。
十代微微皱眉，觉得他的怒意简直是不可理喻，但霸王过于冰冷的眼神让他的心不由得慌乱，犹豫了一下才小声说出口：“响红叶。”
“他人呢？”霸王轻轻撩起他耳畔旁的几丝头发，温柔得让人胆寒。
“死了。”
霸王顿了一下，垂眼看见他非常难受的表情，十代不想再多说什么，霸王知道那人死后自然也没兴趣多问。
伸手扶上他被自己打伤的脸，把他往身边拉近了些。碰到的金属盔甲带着冰冷的寒意，十代控制不住地打了个寒颤。察觉到这点的霸王稍微远离，把作为防御的盔甲卸掉，内里是一件普通的暗金边黑色长袍。没有了盔甲的霸王看起来不再是那么的骇人，他不由得将绷紧的神经放松了些，但还没轻松多久霸王又一步靠近了他，抓住上臂防止他向后躲避。
“你害怕被吸血？”霸王在靠近耳边的地方侧目看着他，“还是害怕我？”
“没什么。”他是在害怕，只是并不是害怕这个人，而是更深层次，他无法理解的东西，但无论如何都是他不愿意承认的事。
“算了，无妨。”
霸王的獠牙倏然刺入，突如其来的刺痛让他下意识抓住霸王的衣襟。霸王的动作算不上轻柔但也不是很粗暴，起码要比平日里的进食要温柔许多。他清楚地感受到全身上下滚烫的血液自手指尖流向脖颈，吸血的疼痛带来的无助感让他下意识去寻找一个安全的依靠，无意识间紧紧地攥住霸王的衣角把头埋进肩颈，使得两人的距离更近了。
指尖越发的寒冷，霸王察觉到怀中的人在微微颤抖，将獠牙轻柔地从伤口处移出，难得轻柔地舔舐着他脖颈上的伤口。吸血鬼的恢复能力让伤口很快地愈合了，但他的愈合速度明显和霸王相差太多。
味道不算甜美，但是很温暖，很容易让人沉溺其中的温暖。
屋里一阵寂静，窗外的风雪声窸窸窣窣地落在耳旁，像是要把他掩埋一样，霸王似乎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他没有听清楚，意识渐渐涣散，化进那滩冰冷的雪水中。

特拉戈迪亚的出现让霸王城里乱成了一团，原本应该被封印的恶魔此时却出现在城池中肆意破坏，没人知道他是怎么被放出来的。
十代拉住一个与自己逆行逃跑的小怪：“霸王人呢？”
“霸王大人他......他出征还没回来，主力都被他带走了......”
十代没管他，与人群逆行跑向监狱的方向。
“库里库里。”羽翼栗子球飞在他前方不远的地方，提醒他要小心。
羽翼栗子球是十代在无意中碰到的，十代本以为霸王会把这个弱小的生物赶出霸王城甚至杀死，结果羽翼栗子球在霸王身边蹦蹦跳跳把他吓得心惊胆战的时候，霸王却什么多余的表现都没有，只是冷冷地说了句管好它别让它乱跑。一度让十代以为这位霸王大人是被人掉过包的。
“我知道了，AIBO。”十代笑了笑，绕了一条最近的路，熟练地爬树翻墙。平日里看守的守卫早已跑的无影无踪，他轻松地进到地牢，没跑多远就撞到一个人，是一个长相白净比十代高一点的黑衣男生。
十代愣了一下：“万丈目？”
“你怎么在这？”万丈目警惕地后跳几步，却发现是认识的人。本来就是趁着霸王城里一片混乱打算逃走，再碰上暗黑界之类的就更麻烦了，发现是十代真是让他松了口气，但又不想他看出自己的慌乱便随意地开起来玩笑，“难不成是担心本大爷特意来救我？”
十代干干地笑了两声，他还真把万丈目给忘了，这种事当然不可能说出来：“那既然你没事了，就快点离开吧。”
“恩？等会，那你呢？”万丈目一把拉住想从身边离开的十代，“别往后了，很危险。”
“可是，”十代的表情有点难堪，“尤贝尔在后面......”
“......”
尤贝尔在十代被霸王带走后追寻着他的气息赶了几千里的路磕磕碰碰到达了霸王城，潜伏了多日后在一次霸王出征的时候袭击了他，结果可想而知，十代的再三请求下总算是保住了性命，可也被关在了深不见底的地牢。
十代是每次趁着霸王出征的时候偷着跑去看他的，万丈目也是在这个过程中无意碰到的。
万丈目无奈地叹了口气：“那我陪你一起去，一个人太危险了。”
“万丈目......”十代拉住万丈目的手，一副感动得快要哭出来的样子，“你真是个好人！”
“......”总感觉有点恼火。

外面还是一片混乱，十代带着万丈目摸到了尤贝尔所在房间的门口，敲了敲栏杆，看见瘦小的恶魔从水里钻出来不禁露出一个微笑：“尤贝尔！”
恶魔也有些惊讶的样子，开口说了些什么，是十代完全听不懂的恶魔语言，他只能摇了摇头。羽翼栗子球抓了抓他的衣角，指向放在墙角处的一杆铁棍。
“啊，可以用那个撬开，不愧是AIBO。”十代说着把铁棍拿过来撬栏杆。羽翼栗子球咯咯地笑着，十代的表扬让它感到很开心，库里库里地给他加油。
按霸王嗜杀成性的性格，牢房几乎是用不上的，大多数情况下都是为了放置霸王所需血液的食粮，但霸王却独独会浪费精力把一个低等恶魔关在这里，是因为这个男孩吗？万丈目不清楚，他被抓到这里不足一年，甚至不知道霸王真实的模样，至于霸王和十代的关系他当然更不可能清楚了，虽然也多多少少察觉到了十代和其他吸血鬼不一样，但那个霸道的暴君真的会为了他做到这种地步吗？
万丈目也不再多想，先帮他把尤贝尔放出来才是最关键的事。
“果然你在这里。”黄发的黑衣女孩冷冰冰地看着十代的表情从惊讶变成慌乱，无奈地叹了口气，远远地把一串钥匙抛给了他，“快点，特拉戈迪亚要来了。”
十代接住钥匙，向女孩眨了眨眼：“谢了，明日香。”
万丈目放下戒备：“认识的人？”
“明日香是霸王手下里为数不多的吸血鬼，很强悍哦~”十代低着头用钥匙开锁，无视了明日香越来越黑的脸色，“不过我倒是没想到你居然会破坏规矩来帮我？”
明日香抱臂于前：“我不是因为你，只是霸王大人说以你的安全为重，不给你钥匙的话你肯定不愿意乖乖离开。”
“呐，”十代突然从笼子上跳到她面前，明日香被他的举动惊到，细微地退后了几乎看不出来的一小步，十代伸手把钥匙在她面前晃了晃，“明日香才不是这么冷酷的人，稍微笑笑坦率点如何？”
直到钥匙落在她手上，明日香才回过神，十代早已跑到另一边把尤贝尔放了出来，转身朝她挥了挥手：“快点走啦！”
真是个不可思议的家伙。明日香把钥匙扔到被打晕的守卫身边，这样霸王发现的时候，她就可以把责任推到守卫的身上了，虽然很抱歉。
“再往前跑，翻过墙就可以出去了。”
十代没想到一直规划的逃跑路线现在居然用上了，几人跑出霸王城边界，从高耸的城墙翻下，异端的体质很简单地化解了众力坠落对身体的伤害。眼前阴冷的森林中有什么危险的生物从中窥视他们，即使如此万丈目也很了解黑森林比身后的霸王城不知道要安全多少倍。
“这样应该就安全了。”万丈目翻过墙，转身却发现身后的十代和明日香都没有跟上来。

“十代？”
明日香呆呆地看着冲过来拉住她的少年，她原以为自己会就那么在和特拉戈迪亚的战斗中坠楼身亡，十代的突然出现让她活了下来，但也让自己置身到危险当中。
“你是笨蛋吗？”十代苦笑着抓住她的手生怕她掉下去，另一只手也死死地抓住楼房的边界不放，他跑到边界就发现明日香不见踪影，没想到她居然跑回来一个人直面这么一只高级恶魔，“为什么要回来啊？”
“放任特拉戈迪亚胡乱破坏会伤害到其他的人，而且霸王的战士是不容许在战斗面前逃跑的，我不能在这种情况下逃跑。”
“所以说！”十代有点崩溃，不由得想谴责明日香的死脑筋，“你为什么要管霸王那家伙的信条，他家当没了还可以再挣，你没了可就真的没了。”
“你不明白。”明日香摇了摇头，对于他们而言，最重要的只有霸王一人，其他的人随时都可以为他牺牲。
“明不明白我不清楚，但是明日香你好重。”
“......你给我去死！”
“别......别乱动！”十代心惊胆战地拉着明日香，聊天也就是稍微缓解一下心情，他现在脑袋还是混乱，霸王从他身上汲取的血液太多了导致他现在有点力不从心，“特拉戈迪亚怎么办？你的冰牢快被他挣脱了。”
“我的魔法对他完全不起作用。”明日香不甘心地说道，“你现在放手，他挣脱还要很长时间，足够你逃跑了。”
“这不是个好建议。”十代果断地否决了这点，想着把明日香拉上去，但果然还是太吃力了，“抱歉明日香，我想我真的帮不上你。”
“所以说你快点逃啊！”
“明日香你真的是，又蛮横又不讲道理的大小姐。”
“你什么意思？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
“听我说明日香。”十代打断了明日香的抱怨，语气不自觉地带上了笑意，“就算这样你也是我在霸王这里的第一个朋友，我不管其他人怎么看你，但我不想你死，不要太看轻自己......我受够朋友在我面前一个个地死去了。”
“十代......”
“看样子赶上了。”格拉法远远看见正在慢慢挣脱开冰牢束缚的悲怆恶魔。霸王的主力听说特拉戈迪亚被解放，便提前返程。魔族的视力也让他清楚地看见挂在高楼边缘的十代和明日香，“少主人还活着哦。”
“特拉戈迪亚吗？”恶刃魔出现在霸王身边冷笑着，“最近都是些弱小的家伙，有点意思的家伙总算是出现了，要上吗？”
“等会。”霸王冰冷的声音制止了一众蠢蠢欲动的恶魔。
众魔不解地看着自家的主人，霸王什么都没解释，他看见一只棕色的小毛球出现在十代身边，制止众魔后就只是冷冷地观望着这一切。
“羽翼栗子球？”十代感觉快放弃的时候，羽翼栗子球居然出现在他的身边，围着他转了好几圈，库里库里地说了些什么，听懂他说了什么的十代脸色瞬间变得一片惨白，“不行！为什么你要做那种事？我不会认同的！”
“库里库里（和你在一起的这段时间很短，但我真的很开心。）”羽翼栗子球凑近他蹭了蹭他的脸，“库里库里（但我必须要走了，如果我不去的话，这个恶魔会一直破坏下去。）”
“羽翼栗子球！”
羽翼栗子球像是没听到十代的呼喊，全身散发出白色圣洁的光芒，被光辉触碰到的特拉戈迪亚痛苦地嘶吼起来，身体在圣洁的光辉下渐渐崩坏解体，而羽翼栗子球的身形也在途中渐渐消失。
“库里库里。”羽翼栗子球最后向十代弯出一个开心的弧度，告诉他不必为自己的消失而悲伤。
“羽翼栗子球，真理之神玛特的羽毛。”霸王闭上眼淡淡道，“原来如此，神明的施舍吗？”
“霸王大人？”
“但是，”暗金色的眸子蓦然睁开，冰冷的杀意在其中流动，“不需要。”

霸王回归后指挥众人处理残局，折返回来的万丈目和尤贝尔自然是被抓住，但霸王居然意外地将他们连带请罪的明日香一同赦免，唯独没有管穿过嘈杂人群躲在角落的十代。
“如果是想说教的话，我现在心情非常不好，别管我。”
十代坐在墙角把头埋在膝盖里，不抬头也知道笼罩住他的阴影是什么。
“你想离开这里吗？”
“......”十代惊异地抬头背着光直视眼前的黑色身影，冰冷的气息近在咫尺，霸王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暗金色的眸子里没有任何的杂质，他真的没有在骗自己。
“为什么？”
十代还在疑惑的时候霸王已经离开了他的耳边，温暖的气息离开的瞬间他居然会感到些许的不安。
“你是说真的吗？霸王？”十代反应过来的时候霸王已经离远，他站起身看着霸王的背影，“我可以带着尤贝尔离开对吗？”
目送十代离开并没有花费他多少的功夫，手下的人都不明白霸王的做法，甚至有传言说霸王血裔的能力不足被始祖抛弃。
“抛弃？开什么玩笑？霸王会主动放弃这恐怕是世间最大的笑话了吧？”半龙人形态的人大大咧咧地坐在霸王房间的桌子上，肆无忌惮地大笑着，“你在想什么？”
“【第十三始祖】扎克。”霸王认出来人，几天不见他的【御龙魔法】的侵蚀真是越来越严重了。
扎克托着下巴：“当然是我，不然还有什么人敢进你的房间里大闹？恩......”他抽了抽鼻子，“这个房间除了你的味道好像还有其他人的味道，我来猜猜，是你那位血宿的是吗？你看起来可不像是喜欢在房间里用食的人，那家伙的血是多么美味才会让你这么饥渴？”
霸王没有回话只是冷漠地看着他，眼中隐藏着若有若无的杀气。
“哦呀，生气了？好可怕好可怕~我对你的血宿什么都不会做，冷静点。”扎克也是察觉到这点，不害怕霸王并不表示他现在想和霸王作对，何况看他的表情不是打闹几下就能了结的事，不拼命都别想活着从这里出去，这也让扎克越发在意这位霸王的血宿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存在了。
霸王冷淡地看了他一眼：“几年不见倒是越来越人模狗样了，鼻子这么灵不如去帮亚图姆调查狼王的动向。”
“......你是这么话多的人吗？！”
“不，只是排遣你很有趣。”霸王面无表情道，没表现出半分觉得有趣的表情。
扎克嘴角抽搐了几下：“那么，你就这么放你的那血宿离开了吗？”
“离开？”霸王看着十代离去的方向，“你觉得可能吗？”
“哈？你在想什么？”
“他走到哪里都一样，用不了多久都可以让其被纳入我的领域内。”霸王看着远方十代离去的方向淡淡地说道，“只是虚伪的自由这种东西，我还是给的起。”

TBC.